摸。

        她的相貌是无比成熟稳重的五六十岁的女，好像布莱恩的母亲一样，他看着看着竟感觉她的眉眼隐隐透出一丝熟悉。

        但这一切都不如耳听到的信息颠覆他的思维，他――一个十几年刀血的黑星隶，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自由的人，竟然就这么轻松地获得“大赦”了？

        在他后，早就淌尽了同伴们的鲜血。

        他们在为摆脱隶命运的路上苦苦挣扎，受尽凌辱，尝遍苦难，都未有求得眼前仁慈的机会。

        而他布莱恩又何德何能？

        他不过是利用了同伴们的生命才走到今天而已……

        所以布莱恩拒绝相信这个荒诞的事实。

        托莱尔眨眨眼，似是非常懂他的情绪挣扎，“你不必怀疑，布莱恩，现在理论上全星系内任何牢房或刑地中放的隶都恢复了自由，如果只有单一的‘大赦令’，那是无法生效的，吉恩斯特就首先不会放过你――”

        布莱恩闻言猛地抽了一口气，双眼血红，肌肉剧烈抽搐起来。

        托莱尔拍了拍他，“但我认为王储的政策支撑是坚不可憾的，啊……真是太美妙了！新版的《开拓协议》绝非陈词滥调，现在大家都在起劲的研究呢！”

        “你还没阅读过吧？协议的落地政策简直堪称一绝，高瞻远瞩地解决了所有问题，我想……任何一个有着起码智商的领主都不会放弃加入开拓项目的机会的。”

        “比起开拓新领地而言，守着隶维持旧有的法度毫无意义。所以布莱恩――你毫无疑问地会被所有领主视为自由民！我担保就连吉恩斯特也不会为了收拾你而自绝于开拓协议。”

        上尉的手下们也一拥而上，对布莱恩表达祝福，他们对新的政策交口称赞，佩服不已。

        到所有人散去，布莱恩依旧还留在原地，脚底生桩，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已迎来巨大改变。

        最后，他竟跪在地上哀声痛哭起来。

        如果……王储殿下早一点来到这里，同伴们的命是不是就可以留下来了？

        如果……

        他们就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站在阳光下，用自己的双手换来尊严了！

        现在的他不战而胜，第一次可以直膛光明正大地购买船票回到家乡，回到那个自己在睡梦里也不敢回顾的和姐姐英迪亚一起笑闹着的充满阳光和作物香气的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