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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偶

语地一径劝,便能教人舒心些许。大约她也存了几分与皇后斗气的意思,自然便偏长风许多。只是长风本就受,早几年又因帝后离心得了权,这一下更是在里如日中天了。

        本来她想着让顼儿留在步蟾给他教养,看着孩子也能渐渐淡了瑶儿的事情,哪想到没出一月,他就病薨了,临死都不叫人来栖梧传一声。

        如今……女皇想起长子那高烧不退的样子,若保不住顼儿,怕日后黄泉相见,他也决不肯再回一眼吧。

        “叫人去寻钥匙来……”

        “不必了。”女皇放了手,“他不想朕进去,朕也不必腆着脸。明日叫人修葺之前你先将里东西登记造册了,许多旧物尽搬去上阳里,待翻新过了再原样放回来。至于衣衫首饰之,便理好了放去栖梧偏殿吧。”

        “诺。”红芍叉手行礼,又跟着女皇下了台阶去。

        “还有,”女皇想了想,“他嫁妆不少,朕记得正司和礼都有归档的嫁妆单子,寻了来,一一归置齐了,都搬去上阳库房里,钥匙存来朕手上。以后琦儿出阁、顼儿纳妃……瑶儿回都还用得上……”女皇又回过看了正殿一眼,想起来新婚燕尔时候,她的君后就是在台阶上置一个小杌子,坐在门口一手挑拣了香料,叫人拿去磨碎制香。他那时不爱束发,便随意拿发带绑了,任那长发顺着肩线落下来,见着天子也不起,只笑着唤她,“岑娘。”

        怎么会走到那般呢。相见无话,不见更无话。年节宴庆里也只是两尊大佛,宝相庄严,看似般,实则冷得很。旁人为了一点圣都争着来讨好,偏偏他一点段也放不下,一夜多召侍君要劝谏,多赏了哪个小侍要劝谏,幸了外的乐人清倌要劝,连幸了内侍没记档也要劝。

        中无子,她为皇帝怎能不纳侍,前朝势力那么复杂,哪能不纳了世家公子入。她也为他赐了许多侍避子汤,偏他不领情,主停了侍的汤药,还要学前朝大臣来谏言。

        凌虚长献生子方,在中大推法他也不满。若不是这张方子哪来的顼儿,他的中位置怎么稳固,更何况还借着这法子怀了老二和老三。

        便是赶了他父母族人致仕,也只是平衡前朝的手段罢了,毕竟没诛了去,只盖了个贪墨的名。更何况在高位的,哪有真正的清。他母亲是带过兵的中书令,父亲是东南镇海军里的参将,手底下怎么可能没过过腌臢事情,有心查自然能找出来。

        好容易有了顼儿缓和了些,能借着儿子说两句话了,怀着老二和老三的时候还能一起进膳,他来陪了午睡也总是安安静静地,还会叫人挑了膳食单子好生养子。偏偏早几个月司天台托了凌虚长的名义献言腹中胎儿有天罡星降世,真生产了又说必须送一个出

        由不得她不信。

        送个孩子出去,也并不是不理会了,怎么非要连后位都不要了。

        女皇终于迈步走了出去,冷声,“他见不见朕,总之都已在朕的地里了。待朕百年,还不是要葬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讨好皇帝?”

        “因为是皇后啊……”燕王笑,“皇后可不像君侍,无子要遭弹劾,不住侍要被弹劾,劝不动圣人更要被弹劾,御史台都盯着呢……更何况父后并不想这个君后。很累的,要保证中人规矩,要顾着不受侍,内两省事务人际一丝都不能错了去。劳心劳力,还讨不着好。得好是应当的,得不好便是御史弹劾,圣人降罪,在底下受侍跟前儿还得撑着面。”

        尤里乌斯忽而想起来他的心上人便是储君,一时看了过去,“瑶,以后你的正室也会这样吗……”

        一时间目光聚集,像是要将这个仍在东的皇女当作了中女皇,连房梁上都垂下来一绺金发。

        “你说那个博陵崔氏的长子?”少女略一扬眉,似乎听了这话很不高兴,“我又不喜欢他,他生在崔家,要当这个正君也不是我决定的,便疯了又如何,左右给他好吃好喝地供着罢了。”

        冯玉京正给她脚踝上药,她被绑得严实,肉上尽是紫红的勒痕,闻言动作顿了顿,脊背僵起来。

        皇女却早被那束金发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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