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纪攸茗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听到的。
好可怕……眼前男人的心情明显被弟弟的一通电话弄坏。纪攸茗咬住发抖著不敢作声。
「攸茗?难得这时间看你在厨房里,在忙什麽?」
焦珩提起公事包,绕过办公桌走至呆立的少年面前,深不见底的凤眸紧锁住略带仓皇的大眼,不给他任何闪躲机会。
「放心,你学妹的案子不会受影响,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说到到。」焦珩轻哼:「如果让你勉强留在毒蛇窝的原因是这个的话。」
「对不起,师父,我上就好。」纪攸茗上厚手套,从烤箱拿出热腾腾的糕,额在高温下沁满了细小汗珠。
「我叫总务算过了,你在这里工作的天数已经足够抵销全修车费用,你想走就走,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什麽?
「相反的,倘若你要继续留下来,就以正式员工的份工作,我会付你一份应得的薪水。」焦珩忽然话锋一转。
纪攸茗抬起脸,嘴动了动,又垂下去,留长的前发遮住了为难无奈的神情。
「没有啦,其实是……」他不好意思的抓抓,略微提了提被「事务所上司」指出缺点的经过。当然大分对话内容都被他「温和」化
「师父,您吃看看。」
见纪攸茗惊讶至极的抬眼看来,他不豫哼了声。
狭小但整理得乾净的厨房里香气四溢,一花白发的面包店老板拨开布廉走进来,凑近情同父子的徒弟旁。
就在纪攸茗快没有招架之力时,焦珩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只资料夹,扔到他面前。
每当有事烦心时,他就会钻进这小小天地里面团、糕点,这是除了打球之外,能让他的心立刻平静下来的最有效方式。
他本来就不擅长应对,对讽刺的话语更是一筹莫展。偏偏那是眼前这男人最擅长说的。
「干嘛?你笨是笨,还不至於一无是,不用把自己看得那麽扁。我也没那麽吝啬,连一个打杂工读生的薪水都不肯付。」
「我——」纪攸茗脸上一热。
「可是什麽?不用待在这里看到我这张脸,你不是求之不得?有人三年前说过的,我记得还很清楚。」
为什麽要讲得这麽难听呢?为什麽他连一句回应的话都挤不出来……
「为什麽不回答?我有说错吗?」
珩用平静得恐怖的语气淡淡说。
「可是……」
「这……当,当然没有……」
他将糕切片,深咖啡色的切面颗粒细密紧实,看得老板满意点,品嚐之後更是惊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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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这次味比之前的都好。你自己抓到诀窍了?短时间进步这麽多,实在不简单啊!」
「一切看你自己。走不走,明天来不来上班,你自己决定。」
「他说我居心不轨,使手段强拉你进事务所。你说呢?难不成是我自己送上车子去给你撞的?当初有人在你脖子套上鍊子拖你进来?」
「给你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