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废话么，吃最好吃最地的，谁要吃贵的！”

孟小京又问：“每月付多少费用呢？”

路过门口传达室，孟小北呼机响了。他低一看，赶紧找电话打。

孟小京眼惊讶和羡慕：“你都有寻呼机了？咱学校里没有几个人用呢，爸都没有！”

孟小京那口吻就是了然于，“电话打给你另一个爹的吧。”

孟小北个儿不高，瘦，一向是打控卫，从中圈弧附近双方扯动拉锯。孟小北吼着伸手指挥，在右场遥遥地给孟小京送出一记转移。孟小京拿了球往里突，几乎被对方防守队员

饭吧我给你酥肉和大肘子，我比你妈妈饭好吃！”

孟小北耸肩默认，嘴角幸福地弯出弧度。

孟小北：“西安哪家泡馍好吃？”

孟小北抱怨：“联网费每年就一百八！我也得自己打工了不然我都付不起年费！”

孟小京斯文一抹嘴角，“你吃饭别说话成么？你嘴里东西太多，我碗里了。”

孟小京大方地说：“你想去哪吃饭？”

孟小京很有经验地一摆：“进城，老刘家么。要是咱妈带你出来吃，肯定就是去钟鼓楼同盛祥，或者老西安饭庄，她肯定不好意思带你吃便宜的，怕你觉得她对你不重视了！那种地方都是招待外地客人的，我们学生才不去呢，我带你去我平时常去的。”

孟小北开学就转到孟小京念书的学校，他们学区一所普通高中。校舍是老式红砖楼房，与他们北京朝阳一中白色小洋楼图书馆的高档洋气设计自然无法相提并论。也没有游泳池，相邻两所中学共用一个正规大场。

两人进城去吃了老刘家羊肉泡馍，便宜大碗，汤汁厚，馍是现烤的。孟小北掰馍是胡乱掰十几下把一只大海碗堆成小山包，就直接推给后厨去下锅煮汤了。孟小京把一整个馍慢慢掰成足有一百多块比蚕豆小的馍馍丁，自己掰的浸羊汤粉丝更香，边吃边享受左邻右座女孩投过来的目光。

孟小京正经也算个“地蛇”，熟悉地形，带孟小北绕到场后，从铁丝网中间一个大钻进去。今天是隔学校学生使用场，出入凭证。篮球场上有人受伤下场，男生对场下人一招呼，“我们队缺俩人，你们打不打球？”孟小北大大方方应，“当然打啊！”

谁说双胞胎没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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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了少棠的新号码，说“想你”。本来一时冲动想把他爸爸这肺病也说了，然而转念一想，小爹这人心太重，尤其与他爸多年情谊赛过亲兄弟，知真实情况没准第二天就要请假不停蹄坐火车赶到西安来，好像自己“假公济私”似的……虽然很想见棠棠。

孟小北眉眼愈发长得开了，心也开了，不再那么小家子气自找别扭不痛快。孟小京作为一地之主，亲爸亲妈的心肉，心态就更自信坦然，在自己地盘上绝对不会再出小受气包的憋缩窝样儿。贺少棠不在跟前，这哥俩能有多大矛盾？

孟小北说，“嗳孟小京，你是不是认为吃饭时候嘴巴张大到出超过四颗牙的程度你就显得不够帅了？……下嘴还兜着，老子都没见过你那两颗小虎牙长什么样儿！”

孟小京问：“你想吃贵的档次高的，还是好吃的？”

孟小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