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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沈宅家匆匆摸到刺史衙门:“王爷,宅子里出事了。”
四不见胥锦,府里仆从赶来,一脸惊魂未定:“龙章少爷被胥锦公子带回房间了,胥锦公子命令我们雨不停不许出门。”
胥锦丢下乌金匕,眼睛发红,把裴珩拽倒在旁,埋在他肩窝:“血不是我的,别动,我靠会儿。”
府里仆从见惊天动地的打斗终止了,战战兢兢出来打扫院子和裴珩的房间,裴珩走到浴池旁把胥锦放下,胥锦似乎很疲惫,几乎要靠着裴珩站不直了,裴珩七手八脚把他浸透血的衣裳胡乱扯下来丢到一边,又脱了自己的衣服,带他进了浴池。
这一天过得兵荒乱,裴珩前后背都有许多旧伤,胥锦以为他前半辈子都像这些天的养尊优,一时看得有些走神。
“那黑蟒是千年行的妖,脑子不大灵光,蛮力倒足,收拾起来费了点事。”
裴珩大笑,端详着他那双深邃眸子:“当然不。”
胥锦见他不说话,凑过来一挑眉:“我该向你行礼么,殿下?”
裴珩把他捞到边按定:“是冲着你来的么?”
胥锦嫌池靠着太硌,凑过去往他上一扒拉,又低一寸寸端详他
裴珩负手立在亭榭间:“金钰说你知我姓名,想必也知我是谁。”
他冲进沈宅,院子里到是血,他寻到后园,见池边一条巨大黑蛇半个子垂在水里,已经死透,池子几乎染红,蛇腹的妖丹隐隐发出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果然是聪明的,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裴珩便笑。
胥锦忍不住靠近了些,打量他上的旧疤,隔着水雾看不真切。
裴珩把金钰留在衙门,自己上离开。
他眼里依旧浅淡笑意,单是站在那就出漫不经心的某种气势,仿佛见惯了众人垂首伏拜,微挑的凤目总是带着点儿睥睨之意。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自己决定。”
你怎么想的?”裴珩走到胥锦后说。
胥锦抱着手臂疑惑:“你为什么愿意带我走?”
裴珩被他满的血吓得不轻,听闻那血不是胥锦的,又安定不住了,搂着胥锦哄了一会儿就又起,把他打横抱起往浴池走去,盖弥彰地解释:“不是嫌弃你,既然不是你的血,那咱们就先洗干净再说……”
“方才怎么回事?后园那黑蟒是你杀的?你这两天杀了多少妖?”裴珩靠在池边,方觉浑疲惫,一黑发散乱在前背后,映得眼底潋滟。
胥锦自在地靠在子上:“守着你的是玄甲卫。玄甲卫别无分号,你是瑞王裴珩。”
他大步过去,俯查看胥锦,却被胥锦一把拽住,乌金匕险些抵在他颈侧,胥锦认出他气味,匕首停在了半途。
裴珩低声:“哪伤了?”
裴珩整整一天都在州府衙门,后续江州军交接和府衙调任已经乱成一锅粥,裴珩只得去帮着镇场子,金钰也跟着来了。
胥锦心里琢磨事情专注投入,一时没发觉裴珩过来,“我随你走么?”
裴珩还记着胥锦化形后对自己怎么放肆的,于是拦腰把胥锦从临水池榭的围栏上拐了下来,让他端端正正站在面前看着自己。
裴珩转赶到自己卧房,果然见胥锦浑血污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