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有个病，无论你给她上多少饭菜，她都会全吃完，一丁点儿都不浪费。

        以前方珑带过男朋友来档口吃饭，阿丰觉得那家伙就一小白脸，有吃饭的潜质。

        周涯走过来，问：“哪桌要的螃蟹？”

        “十八桌，刚刚你说加菜那桌要的。”

方珑笑着瞎说八：“是啊是啊，还不快点好酒好菜都拿上来？”

        油烟味重，方珑一张脸皱成苦瓜，吐着佯装作呕：“恶——都是你的汗臭味！”

        所以周涯不敢给她太大分量的菜。

        姜葱炒肉蟹，银鱼黄金，冬瓜水鸭汤，芥蓝炒素粿，除了螃蟹，其他每一样都是分量减半。

        周涯扯下肩膀上的巾，快速了几把桌面：“能吃饱的可多了，给你俩大馒你也能吃饱。”

        阿丰还没跟方珑聊过瘾，一脸不情愿：“还没给妹妹点菜呢。”

        “别往肚子里，吃剩的放着。”

        方珑虽然是个小板，但胃口大。

        那边厢，阿丰捞起最后一只膏蟹准备过称。

        阿丰没理解老板这作，指着螃蟹说：“这不还有一只？”

        “哦，你去跟客人个歉，说没了，问能不能改别的。”

        周涯尖了烟嘴，丢下一句“乖乖等着”，转回店。

        周涯一边上最后一菜，一边提醒，“吃慢点，先喝口汤。饿过了吃太快，明天够你受的。”

        方珑再次表现出能屈能伸的态度，嘻嘻哈哈地笑：“快去给我准备大馒吧，周老板。”

        “放屁，这巾干净的。”周涯睁眼说大瞎话。

        周涯把巾抢回来，抓成一串作势要抽她：“方珑你是不是不被抽就浑不自在？嗯？非要吵架？”

        方珑从一旁拿了个塑料凳：“随便，能吃饱就行。”

        大排档的员工她都认识，每个人都过来和她聊一句，都问她今晚怎么一个人过来。

        他问：“哦，什么原因？”

        周涯单手拎着一张折叠桌过来，刚好听到阿丰的发问。

        “让开让开。”他嘴里还咬着烟，声音囫囵，“那边有客人要加菜，你过去看一下。”

        微蹙的眉心瞬间松开，周涯悬着颗心也悄悄落下。

        方珑敛了嘴角夸张的笑。

        交代完他准备回厨房，方珑蓦地开口唤他：“周涯。”

        周涯沉默。

        从他的角度，他

        “我不信。”

        她的笑声如铃，可笑意没进到眼底。

        周涯微微皱眉，瞪他一眼：“我来就好，你忙你的。”

        方珑眼疾手快，从他手上夺过来，凑到鼻前闻了一下。

        她没看他，拿起汤勺准备舀汤，声音很轻：“我被超市炒鱿鱼了。”

        “老板知我昨晚进了派出所。”方珑饿了一整晚，又在寒夜里走了长时间，手脚冰冷，说话都在隐隐发抖，“还知我小时候偷过东西。”

        但后果就是她得紧接着吃几天胃药。

        “那我一定要四宣扬你这是黑店，店大欺客。”方珑有些嫌弃他的行为，“你这巾过汗的吧？怎么还拿来桌子了？”

        待阿丰离开，周涯已经给方珑摆好了桌子：“吃什么？”

        周涯直接上手，捻起螃蟹上的草绳，淡声说：“这只有主了。”

        周涯脚步一顿，回过。

        方珑想了想，索回：“也不是一个人啊，这不还有我哥在么？”

        “没问题！我去给你偷你哥私藏的茅台！”阿丰环顾四周，问，“诶，你一个人来吗？你那小白……你那小帅哥男朋友没和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