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涯睁开眼睛。

        女孩的耳垂微红，染了沿路灯光，似通透琥珀。

        周涯坐姿不变，但话语里的嬉戏尽数收起，态度认真了许多。

        “那不是你的婚房吗？”方珑声音很小。

        周涯买房和后来装修的时候，方珑有陪慧过去看过一两次。

        一扇扇窗通透明亮，盛进熨人心的光。

        “那什么？”

        方珑松了车把手，子往后倒进周涯的怀抱中。

：“别单手开车。”

        她扭看周涯：“新家？镇政府旁边那套？”

        原本是个空壳的“家”，早被一点点填得满满当当。

        后的男人还是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呼均匀，鼻息炙热。

        她亲了亲他微刺的鬓角和发耳廓，轻声细语：“可是我早就有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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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会给你一个家”，而是“我要给你一个家”。

        红灯转绿了，但方珑没驶出去。

        嘴碰了碰她的脖子，他老实交代：“买了，还买了几条新内，都放到新家那边了。这几天哪天你有空，和我过去一趟，看看需要添点什么，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了。”

        有吵闹，有冲撞，有唠叨，有笑语。

        “嗯。”

        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家了，方珑在红灯前停下。

        有每次都说不再她、但下一次仍会来把她捡回家的周涯。

        方珑眨巴着眼睛，好让里飞快聚集起来的水汽散去一些，装傻扮懵：“不懂呢，哎呀，我是不是闻了你的酒气，也醉了啊？”

        “我喝醉了，听不懂……”

        腰上的手臂蓦地收紧，方珑猛一口气。

        “方珑，我要给你一个家。”

        但那套房……

        方珑故意轻咳两声，半晌，周涯才应她：“放。”

        心脏成了个小小的热水袋，装满了所有的温。

        周涯说的不是“会”。

        有高床，有枕，有热汤，有饱饭。

        接着，周涯沙哑声音传来：“是婚房啊，所以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懂了？”

        有她回家的时间较晚、就会开始担心她安危的大姨。

        “就、就那个！”

        “放你个屁！”方珑又反手猛掐他耳朵，“你那什么……买了没啊？”

        像条件反，鼻尖有些泛酸。

        “放屁！”方珑气笑，用力晃车，“保险套，保险套！”

        周涯长支地，替她稳住车，低笑着投降：“我真服了你……真的很想要啊？”

        方珑双颊早得不行，嘴巴还：“呵呵，我就问问，也没有很想要。”

        方珑往后摸到周涯的耳朵，扭了一下，才收回手握住车把。

        是笃定的，是确信的，是必然的。

        她还真不收着敛着，声音在无人街上方来回打转，要是被哪个三姑六婆听见，得指着她鼻子说她小姑娘家家真不要脸。

        “哼……”

        许是因为多载了一个人，今晚的小摩托有点儿开不动，方珑抓紧车，生怕“翻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