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两个人,三个人……
可那些都不是真正的爱,再多也不是,他们只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对周涯的感情是不是从依赖转换成的喜欢?
方珑自己觉得不是。
但她也懒得往回找源,说不准是那个给她包饭的周涯,还是那个拿着鸡掸子追着她抽的周涯。
可能都是。
有些感情是潜移默化,是埋藏在泥土里久久才能发芽的种子。
现在种子发芽了,见光了,方珑有预感,它会是最好看的那朵花。
“大姨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不怕闲话的,我们不走……你不能、不能不要我们!哇――”
方珑一想到有可能要因此离开小镇,脑子突然短路,也不现在在什么场合,哭得像个傻小孩。
慧本来还想劝方珑别哭,听到这句也绷不住了,泪水涌出来。
“你还愣在这干嘛?”
她边泪,边打了一下周涯的肩膀,“去把你妹带回来啊!在别人墓前面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哦!”
周涯这才回神,大步朝连接墓地的斜坡走过去。
他抬手用手背了眼角,终于扯起嘴角笑,悬在心里的石终于落了地。
方珑你这祖宗……可真行。
一老一少在回去的路上稍微平复心情了,方珑像为了证明什么,唧唧喳喳不停跟慧说着她和周涯的事。
一会儿说大排档的秃事件,一会儿说KTV的江尧事件,一会儿又到以前,说小时候的事。
除了少儿不宜的那些,其他的都说出来了。
周涯听得耳朵发,又插不上话。
大半天了才嘟囔一句“以后别连我内穿什么颜色都跟别人说了”。
大嘴巴,一点儿秘密都守不了。
方珑拍了一下他的椅背,凶巴巴:“说我什么坏话呢?”
周涯单手轻松掌着方向盘,另一手半挡住自己忍不住笑意的嘴巴:“哪敢?”
中午吃完饭,方珑跑去慧房间,说要陪大姨睡午觉聊聊天。
周涯没阻止,有方珑陪着母亲,他能安心不少。
去过墓园的车子需要洗一下,周涯提了水桶和巾,准备回大排档之前先洗洗车。
面包车在过年前洗过一次,经过大半个月,已经沾了不少泥土粉尘。
他把地垫拆出来,忽然停了动作。
在椅座下方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条发绳。
是大年初二那晚,他和方珑在车上接吻时,从她发上弄下来的。
发绳是黑色的,但上面有个樱桃小挂坠。
很明显是女生用的小玩意儿。
周涯套在手指上甩了两圈,扯开绳子,套到自己左手腕子上。
橡圈对他来说有点儿紧,紧紧箍着腕子。
但周涯觉得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