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时差。”

        “……”她疑惑：“快一点了。”

        “没有，我光脚一八九。”

        ……

        “……好谦虚啊你。”

        关千愿承认自己有被吓到：“这么大的水晶？”

        关千愿承认，沉琮逸这人是会的。她认输。

        出机场前，他给她围上了自己的围巾。关千愿问：“你不冷吗？”

        “枯萎圣诞树们的回魂之夜？我好像有印象。”

        “是老友记里的。Phoebe得知那些枯萎的圣诞树要被搅碎，很难过。她曾经努力过，想让人们买走它们以完成其最后的使命，但是失败了。最后她回到家发现大家瞒着她偷偷买了一屋子枯死的圣诞树。当时觉得，有人懂自己，好心。”她回忆着这自己最爱的美剧，嘴角噙着温的笑。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的习惯，任他牵自己走着。她想了想，说：“你那时能理解我作文里的想法吗？我很羡慕那样灵魂共通的友情。”

        “嗯，高中时英语老师读了你的范文，是讲这剧的，我就去看了。”他像是在讲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语气轻松而平淡。

        显然这颗圣诞树并不在他今晚的安排行程里，但沉琮逸还是揽着她，指着那棵树的端，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印象最深的是树上那颗近1000磅重的水晶星星。”

        沉琮逸笑：“你要看着我睡觉？”

盖着墨黑的眼眸，薄微抿，再往下，看到个深灰色的圆领口。

        “不睡吗？看我干嘛。”

        “穿衣服去了。”

        沉琮逸自然而然拿走了她的托特包，牵着她往前走。他今天穿了件黑白相间的棒球服，里面加了件套卫衣，下半是侧边竖白条纹的黑色运动和帆布鞋，一打扮像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准大学生。

        ……

        “干什么去了？”

        “gossip    girl有一幕就是在这里拍的，我记得是chuck送blair玫瑰花的地方，但是b她最后还是没有去耶鲁……”

        关千愿睁大眼睛回看他：“高几？”

        感觉到他躬亲昵的蹭了蹭自己脸颊，她缩了缩脖子：“你知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圣诞树是哪里的吗？”

        很多人说，纽约的圣诞节氛围，藏在洛克菲勒中心的圣诞树里，关千愿也很俗的这样认为。

        待他松开自己，她问：“你有一米九几？”

        “你睡吧，我继续改论文。”

        沉琮逸摇，伸了伸胳膊：“都是夹棉的，嫌热。”

        她今天穿了双稍微带点跟的长筒靴，可能有个167、168的样子，却还是只能被他严丝合死死扣在怀里，脑门贴着他脖颈围巾手工刺绣的凸起logo，有点麻麻的感觉。

        沉琮逸侧过看她，认真：“可以理解，但是你可以跟我拥有灵魂共通的爱

        她沉默，想着他这一个月频繁的奔波，承认心里某块有点变的迹象，但还是说：“好好休息。”

        “你也看过。”她很惊讶居然有直男愿意看这么细腻啰嗦的长篇电视剧。

        沉琮逸略一思索：“忘了。”

        “……”

        “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我要多看你一会儿放在脑子里，存到下次再来美国之前用。”

        “嗯。”她听到窸窸窣窣拉被子的声音，没再看过去。等安静好一会儿了，随意分过去一个眼神，却看见镜里沉琮逸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

        傍晚，沉琮逸如愿在机场接到了她，并卷着一草木清香用力拥抱了她，轻快顺畅的感觉，一切照旧。

        “嗯？”

        她缩了缩脖子，把下半边脸都埋在围巾里面，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上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