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赖在上面取的猫拿开,她急了:“咋了这是!”
陈凯莉瞥了眼她纤细苍白的手腕,生怕下一秒折了,吐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说你每年痛经次数不多,但这就跟地雷一样,谁知……”
这几日的睡眠明显变差,每每都是临近凌晨三四点才隐约来了睡意,她睁着无神的眼睛,拖着一病躯又出去买褪黑素。例假还没走干净,这次格外长,等回去换卫生巾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并不好,看起来像是消瘦了些许,捋了捋发,居然带下好几来,满手的黑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内分出问题了。
“……要不回还是吃你买的泡面算了,加点菜打个,一样有营养。”
沉重的睡意裹挟着倦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就这么和衣睡了过去。待到再醒,房间一片黑暗,本不知是几点。
摸摸她的。半晌,叹口气:“连轴转。等会儿要飞旧金山,过几天还得回德国。”
“那不算特别重要,你听我说。”陈凯莉凑过来,神神叨叨:“赶紧找个男朋友,等生活稳定了你就不痛了。”
“笑你海盐和胡椒分不清,我明明装在两个不同的瓶子里。”
“睡一觉就好了。”
“先吃吧,你知,你姐们儿我的厨艺也就这个水平了。”陈凯莉拿了个叉子仔细翻了翻:“先吃这儿,海盐撒得比较平均。”
关千愿坐在她对面,捧着碗应声接过,边吃边笑。及的长发披散着,额间和鬓角有几黏腻贴在脸上,再上苍白的面容和一雪白的丝睡裙,柔柔弱弱坐在那儿,活像个大病初愈的弱公主。
“……”关千愿看她,
“没事,我已经好了,明天开始炒菜。”
陈凯莉在假期中旬归来,踩了双浅棕色的lowland,腰扭着,步伐干脆得像是要生风。
来福这两天的独居生活看起来过得很滋,依旧膘壮的,喵呜一声到她背上。
“可能最近压力大造成的,我论文没写好……”
“睡你个大鬼!”
她回去后衣服都没脱,扔了行李箱就倒在床上,全然没了力气。
半晌,关千愿幽幽开口,眼睛在油腻的长发里半隐着,毫无生机:“刚结束了痛苦,姨妈刚走。”
回来前在公寓边的便利店买了些速食,准备囤作这几天的口粮。姨妈神在从纽约回来的第三天如约而至,关千愿小腹绞着,忍痛躬去冰箱来回翻找,寻了几块姜,抖着手勉强切成块煮了一壶热姜茶来喝。她捧着克杯,去杯面升腾的热雾,小心啜饮。
陈凯莉松一口气,一屁坐在床边,埋怨她:“那这次偏疼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呢?”
“辛苦了。”她闭上双眼,认真闻着他衣襟清冽的香气,不知下次再闻到该是什么时候。
她骂着关千愿,手下家务没停,把新买的大小包装简单整理后便里里外外忙活起来。好在两人租住的房子不算大,一会儿整理完,又冲下去买了些菜和肉回来,开了几个月未用的蒸烤箱了一大盘烤箱菜。
“你笑什么,吃啊!”陈凯莉叉了块土豆松进嘴,下一秒齁得眯起眼睛:“我去……”
……
关千愿趴在床上脸朝下,痛得闷哼一声。来福毫不在乎,揣着猫爪眯眼打起了呼噜。
她拎着大包小包进屋,一巴掌推开关千愿的卧室,只看到一地的药盒药瓶泡面桶和衣物,随意搁置在床的电壶,以及脸朝下趴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同居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