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是因为兴趣使然。

        “你刚才说自己还在准备医学考试，是不回国了？”

        “嗯，暂时不准备回去。”

        “那可惜了。”左靖涵伸手撩发，略一思索，笑：“本来想介绍我儿子给你的。长得还不错，比你大四岁，今年回国。”

        她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照旧维持原来的姿势正襟危坐，盯着泛蓝光的药品页页眉写的注释自顾发愣。滕佐制药家的公子，哪能白白被自己给便宜摊上。左靖涵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估摸着是在说笑。

        “怎么，不考虑给他个机会？”左靖涵笑意盈盈的，看起来是非要问个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左姨可别说笑了，我跟子惟哪能追一个女孩子，又不是小时候抢飞机模型。”

        男人笑着，轻咳一声加入谈话。两人循声回望去，关千愿只隐约看到一抹高大的影自手边过大步迈下来，停在自己跟前。

        她目光平视他笔直规整的西装，心如雷，小心嗅那熟悉的清冷木质香，又不敢太用力，生怕香气因自己鼓动的心而蒸发殆尽。

        “琮逸？”左靖涵颇感意外：“你还来听这种场合的？”

        他低低一笑：“普维期刊是我们乙方，后面还有访谈，我总得来卖个面子。”

        左靖涵啧啧称奇：“你说话可真够狂的，二小子！”

        见那傻子还在兀自发呆，也不知抬看看自己。沉琮逸轻拍她肩膀，柔声：“来，把电脑给我。”

        她眼睁睁看他拿走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文件和笔记本，揽在臂弯。又伸手拉她起来，强迫自己望向他那张噙着不怀好意笑容的脸。

        “左姨，她工作完成了。人，我先带走了？”

        ……

        关千愿任凭他牵着，穿过如人群，直到走出会场都没反应过来。

        待她勉强找回自己声音，她问前大步星的男人：“我就这样……下班了？”

        “嗯，”沉琮逸漫不经心，心里有些烦：“难不成还真要回滕佐那块破地给他们述职啊？”

        “可……”她低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把自己的小手包了个严丝合。

        沉琮逸步履未停，语气带着懒得压抑的烦躁：“可什么可？工资回他们会找银行发支票给你。你担心什么。”

        她回想起他当时对左家当家的冲，就不自在起来：“她是你长辈……”

        他突然停住，忍无可忍：“学富五车的高学历长辈还跟没见过女的似的，见天给他儿子搞对象呢。还拉郎拉到我上来？”

        关千愿一个没留意，差点撞他背上。

        沉琮逸转过子低看她，一张俊逸的脸满是不甘心的恼。他嘴巴没停：“你也是，就不会说你有男朋友吗？直接报我名字，发什么愣！”

        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戗驳领西装，手工裁剪，每个位都拿得恰到好，个子高，又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材，上那绅士味厚又尖角朝天的戗驳领，像是来争奇斗艳的。可他又不乐意去争，刚寻到想找的人就黑脸大步往外走。

        梳好的背一侧落下几发丝，垂于眼前，恰好减弱了几分砭骨入髓的寒意。关千愿抬看他的鼻梁，又望望那紧抿的薄，自责：“对不起……”

        沉琮逸心一下子了，又不愿承认，撇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