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么快！？”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又确认了好几回，这才啧啧称奇地看着一脸无害，坐在一旁吃糕点的崔凝。

        或许是吃着他特意准备的吃食，又没什么机会对他好，所以才会愧疚？

        “可以走了么？”

        杜聿嘴角扯了微笑，眼神温柔安抚，“不碍事，消后就能重新开始练字。”

        “可以。”想到易承渊，崔凝答得毫不犹豫。

        莫名其妙地，崔凝竟有种对不起他的心虚。

        杜聿右手那五只指几乎都歪了，节骨无一例外全都是的，是用刑之后的痕迹。

视线往上，一眼看见的是他拿笔的手势不对。

        纤细的手指，柔的掌心，握起来细腻小，她捉弄他时更是调。

        宋瑾明冷淡的声音响在厅里，温斐然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表弟一开始拿的书册就只有自己的一半。

        他要带自己去找易承渊？

        正要再拿给他时，宋大公子竟站起了，朝崔凝走去。

        这一摸，她中那颗心不断绞紧。

        再仔细瞧，她失去了呼。

        极度震惊使她颤着，不敢置信地抬看他。

        “奉皇后之命，今日我带你出府两个时辰。见一个人。”

        怪不得杜聿在明州就找她帮忙了，这般能耐，要埋没多可惜。

        杜聿搁下手上文书，冷然看向宋瑾明。

        指骨都成这样了，得练多久？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这趟回来会缺胳膊少，此刻手指也没断，不算大事。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除了温斐然偶尔挑起的话题，杜聿与宋瑾明是不太有反应的。

        但她也曾与他十指紧扣，走遍舒县每一好风景，亦在床上同他爱交缠。

        只一眼，他就见到妻子眼中的心疼不舍。

        她怔怔看着若无其事的杜聿，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崔凝。”他声音表情都是公事公办的冷漠淡然，“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这伤更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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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的崔凝连忙松开他的手，眼神挪开，低声，“我饿了，去一旁歇歇。”

        可他是真的许久没碰到她的手了。

        后者只是朝他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宋瑾明取出襟中一纸盖有凤印的皇后手谕。

        见一个人？见谁？

        随后便扶着肚子起，往宋瑾明带来的食盒去。

        记忆里，杜聿原本修长的手指此刻已经变形，尤其小指指骨歪得彻底，用于运笔的指微微颤抖，主要是靠掌心的力量艰难将字给写好。

        崔凝这回是干脆直接坐到杜聿后吃糕，完全避开丈夫的目光。

        “我这儿好了。”

        崔凝吃饱后打发时间似的取了本账到榻上看，看着看着，竟开始打盹。

        他正眸光幽幽，不苟言笑地看着自己。

        还没清醒的崔凝满脸懵，不解其意，“出发？我们？”

        可才取过崔凝手上的账本与复查纸书，温斐然便大吃一惊。

        愕然放下算盘与笔，都还来不及去思考，她就握住了他的右手。

        杜聿与宋瑾明都一片静默，唯有温斐然听见便抬附和，“有子的人别饿着才好，你那的账我接着算吧。”

        杜聿是真不在意手上的伤。

        可却直面对上宋瑾明。

        这是今日第二回，崔凝被宋瑾明的举动给吓着。

        崔凝的脑子都还没开始转，易承渊的影子却浮现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