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亲眷相残，本王今日乃是替陛下扫清门！杀！”

        他只顾手里满弓拉弦，一箭钉入襄王背，却没挡住襄王反手一枪搠来，登时手臂血如注，染黑了缁衣玄甲。

        “……”皇帝见亲兄被刺落上，长眉紧蹙，抽了一支箭便搭弦而出，“法兰切斯卡。”

        一黑影自皇帝周而出。

        “噗”。

        呼啸一声，红雨漫天。

        原来是皇城司使被皇帝一箭穿了颈子，栽倒而下。

        黑影蹿回皇帝手中，还反擒了一个男人。

        是襄王。

        “贼军首领业已伏诛！谋逆主谋业已被擒！”朱琼见主谋两人均已落网，忙回高呼：“陛下宽宏，即刻放下刀枪，尔等听信小人之言谋逆夺权之罪，陛下必不深究！”

        “尔等乃是被臣蒙蔽！如今逆贼伏法，尔等即刻停手，还可得陛下宽宥！”金吾卫副将高呼，一面带人封锁东西华门，凤仪门再落，将剩余残兵困锁在上。

        “景漱瑶，你敢不敢保证先帝之死与你无关！”襄王在妖手中仍在挣扎，“你弑君杀母之人，何敢长居帝位！”

        “先帝驾崩于人作乱，朕心甚悲。舅舅若说此事是朕责任，朕无可异议，是朕未能及时护驾，才致此局。”皇帝沉下声音，“是朕勤王不力方有今日！”

        几只昏鸦飞过金，落下几声长鸣。

        “哈……景漱瑶，你贼心虚，也有今日！”襄王冷笑一声，对皇帝张目怒视：“尔竖子昏君，无能之人，只可惜我败于景泓碧那忘恩负义之！”

        他自去年为世子聘王氏公子，今年王氏借水灾由发难，却没想到最后这竖子竟不识好歹，反水倒戈投了皇帝！

        “景泓碧！我且看你投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昏君之下，日后是个什么下场！”他在妖手下挣扎不得，只能往后一撞，惊得妖不防松了手。

        皇帝不由后退了半步。

        一时赤泉洒落，闷声一响，原来襄王已自刎清越门前了。

        她确是岑妹亲女。她与岑妹初登大宝时一模一样。襄王看皇帝走近了几步，忽而想起自己从怡王改封襄王那日，内官宣了旨，岑妹亲自走下玉阶，将他从地上扶起。

        原来浮生若梦，一晌贪欢，悠悠已过五十载了。

        “陛下，侧君求见。”

        皇帝闻言略一皱眉：“不见。”话刚出口，随即又深一口气，紧了手中笔杆，换了副神色来，“等等，让他进来吧。”

        襄王政变才过了不多久，里仍旧到大修，他上还有些路上的烟尘味。皇帝略微蹙眉，旋即便恢复了如常笑意：“这天气瞧着要下雨，简郎怎么过来了？”

        “臣侍……臣侍……”他让后侍从将食盒呈给了银朱，见皇帝睨了他一眼不由吞吐起来。怕不是要给他崔氏后生求什么恩典，皇帝心下不耐。崔简爱面，这等求人之事自是不惯于开口，可偏偏他那等大家子，入便是为了族中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