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被众人吵得疼,忍无可忍之下,请江宝嫦到养心殿喝茶,亲自下逐客令:“我看谈判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居士早日回临安复命吧。我还是那几个条件,三殿下若是同意,我立刻俯首称臣,迎他回京登基。”
江宝嫦慢慢停下脚步。
他顿了顿,:“我希望三殿下公开承认我的正统份,赐我亲王之位,把辽东划为我的封地,允许我豢养私兵。”
“还有,”他竭力以平静的语气说出自己最迫切的愿望,“请三殿下把我的夫人和她的家人送回来。”
他的声线出现明显的抖动,叫出那个大概只有他知的闺名:“阿婵,你为什么不跟我相认,你是在怨我吗?”
“居士听岔了,我要的不是陌生的美人,是我的原夫人。”
“宝嫦!宝嫦!是不是你?”陆恒从后面追过来,膛因极度的激动和紧张而剧烈起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你回来看我了,对不对?
完全舒展的茶叶经过热水的浸泡,仍在散发香气,这其中又掺杂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幽香。
“至于美人,倒是好说,江南佳丽如云,饱读诗书、温柔贴的也不在少数,我回去跟殿下说一说,请他多赐你几个解语花……”
接着,她又放缓语气,:“当然,三殿下派我出使,就是不想伤及无辜,徒增杀孽。”
这一刻,陆恒发麻,寒直竖。
你枭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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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居士已经提前收拾好行李,正带着千机和二十名侍女沿着往外走。
江宝嫦沉默地喝尽手中的清茶,起:“也好,多谢陆大人这些日子的招待,我们今日便启程回去。”
江宝嫦见陆恒态度强,无奈地跟千机商量了一回,派手底下的几个文官出面,和方宏伯等人交涉。
陆恒再怎么克制忍耐,也被她的避重就轻激出几分火气:“这笔交易能不能成,你说了不算,归结底,还得看三殿下的意思。你没有回去当面问过他,怎么知他不肯答应?”
陆恒在主位坐了许久,鬼使神差地走到女居士坐过的位置,端起茶盏,放到鼻下嗅闻。
陆恒:“我的条件自然不过分,和偌大的江山比起来,简直轻如鸿。”
陆恒觉得这位女居士喝茶的动作透着几分熟悉,正在发怔,发现她又投来那种令他浑不自在的目光,眉皱得死紧,:“你……”
江宝嫦的每一句话都站在魏怀安的立场,因此,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千机听了都微微点。
江宝嫦皱眉:“陆大人要的也太多了,封不封亲王暂且不说,辽东幅员辽阔,能种植多少庄稼,驻扎多少私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们在文德殿争论不休,连吵了四五天,始终无法达成一致,谈判陷入僵持。
他抛开茶盏,不顾太监们的呼唤,快步星地朝门口跑去。
她拂了拂衣袖,带着千机飘然而去,行走间真有几分方外之人的轻灵空逸。
“所以,只要陆大人提的条件不过分,不你是真皇子还是假皇子,三殿下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留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