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追着他的视线,又弯起眼眉:我觉得公子一定有很多事想问我。
良久,他终于开口: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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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姐弟靠着鸿雁寄书恢复了联系,也是如此,才共同谋划了一出好戏作为阿姐临别的赠礼。
安静时的梁鸢同样美丽,只是被郁眼睫藏在阴霾出的眼神,并非是循规蹈矩的温柔,更像是暗之下的蛰伏与涌动,越是沉默,越是让人想起深不见底的深渊。
之所以请裴少游,就是想请他从中觐言,确保梁同俦可以面圣。
不过,后来阿姐和我解释了,她说她多年前曾被你救过,相信公子的品为人,几番劝我。我相信阿姐,所以才决定与公子相见,想和公子聊一聊。少年一直保持着合乎分寸的骄矜,笑容温和却疏离,的确很有王公贵胄的气度,也还请公子畅所言,我一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即便裴少游一早就心存疑惑,留意少年的话术,也没能从这个顺理成章的故事里找出端倪。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毫无论据地质疑,最后目光落在始终沉默的女子上。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三年来他吃了不少苦,还中途救了一个女孩,也就是绥绥,对外假称是兄妹,也方便四方游走。就当他逐渐认定已经与阿姐生死两隔之时,却机缘巧合地听到从瀛城的旅人描绘起当年秦军将领之一霍星捋回去的楚女脾样貌,越听越熟悉,思前想后决定一试,便试着借送礼的由送了一封信。
阿姐脱,与他顺利会和,如今秦国大乱,而他正要把握这绝无仅有的机会
他一口官话说得很利,不过裴少游自幼在丹阳长大,还是能听得出咬字发音里的楚地口音。
裴少游又看了看梁鸢,见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好收回视线,问起那少年来。一番交谈,才知了他这些年的境遇:
世子言重了。裴少游微微欠,双手捧起茶,忍不住又看了看梁鸢,对她轻轻一声,多谢。
梁鸢没有说话,只是冲他微微一点。
谁料命运多舛,那几日城破山河乱,嬷嬷好容易将梁同俦带出了,却又失散了。他留在城中找了几日,却只找到嬷嬷的尸,至于阿姐也音讯全无。他并不愿意往最坏去想,便把心一横,独自燕地逃难,想着终有一日能与阿姐重逢。
原来当年秦人大军,楚王与王后自知大限已至,危难之际托孤于一位中嬷嬷,让她带着中的几位公子和王姬从密中逃走。谁知秦人纵火烧,慌乱中孩子们都走散了,最后剩下的便只有他们姐弟还跟在嬷嬷边。偏生姑娘的裙摆不便,梁鸢跌跌撞撞摔了一跤,动静也招来了敌人,千钧一发之际,她便要嬷嬷带着阿弟先走,否则三人都走不了,临别之前约定了若是彼此侥活,便在燕都相见。
有劳阿姐了。少年望着女子,出温柔的笑容,并不急着饮茶,而是继续看向裴少游,阿姐贸然请公子来,实在冒昧,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