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觉得是仙人显灵吧?」谢迭云见另外那人已经没了踪影,才开口问卢霁。
「谢某此次前来,」谢迭云猛灌一口茶,从袖子里掏出卢霁给的拓片,「是想问问玉佩的事情。」
说罢,卢霁从衣领里掏出一张纸,在谢迭云面前晃了几晃。
珑娘早听说了陆均荷前日的事情,一下便认出了谢迭云。
谢迭云盯了卢霁好一会儿,确信这人无药可救,便从他手上抢过拓片,收拾收拾衣服出门去了。
「咳咳,」陆均荷想了一会,「家说的话,谢教当玩笑听也罢。均荷所托非人,过的本不是人的日子。有一回发热病,梦里有人给我了件冰凉的东西,第二天就退烧了。」
但是后者还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蠢话。
人一等,一向看不起桃溪的本地兵。分营中,只有谢迭云能说一口利的官话,于是这位前途无量的新任教,便成了卢霁唯一一个有点尊敬的同级。
「谢某惭愧,那些混子虽已落网,却没找到当日抢劫的后生。」谢迭云摇。
「骗人的鬼话罢了。」卢霁摇,「那群混混里,少了一个不见,谢兄知吗?」
「谢教。」
陆均荷叼着茶杯,嘟着嘴点点。
—
谢迭云摇,「领?」
她举起拓
那新加入的后生长得漂亮,手也好,本不必吃这碗饭过活。他们被抓的那一晚,想喊他上山,可找了半宿都找不见。
「谢教可是找到了我当日丢失的玉佩?」陆均荷低不看他,为两人各倒一杯茶。
「非也,」卢霁答,「是个刚加入的年轻后生,还不到二十。」
「那婆娘确实是个极品,」卢霁啧了一声,「难怪能哄得这么多男人为她卖命。」
那日两个闹事的男人,一个想留住摇钱树,另一个费尽心思要取件证物。什么一时色迷心窍,不过是打发盘问的借口罢了。
双手合十跪拜,他学着旁边许愿的信徒,也请了一盏香灯供在座前。殿内烟雾缭绕宛如神仙境,香味郁,又好像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树林深,和别座烟呛人的庙宇截然不同。
他转,门外陆均荷依然是一水粉色,手里拿着一个餐盘,里是几枚沾了红的点心,还有一壶刚泡好的茶。
「麻烦法师娘了。」谢迭云起抱拳,向她行礼。
按照卢霁的意思,那后生是这帮匪徒的对家,潜伏进打探消息。陆法师娘认出了他的份,于是与贼人闹掰不干,才有了当日街上的闹剧。
榕仙庙在城外,平常没有节日,人也不算太多。
她见谢迭云俊俏高挑,又是军家的人,高兴极了,领他到偏房坐下,絮絮叨叨为陆均荷说了一串好话。还是谢迭云再三请求,珑娘才恋恋不舍地出门,把陆均荷叫了过来。
上过香后,他便向当值的神婆寻找姓陆的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陆均荷脸色变了些,不过阴郁一闪而过,谢迭云只注意到她比春阳明媚的笑意。「叫我均荷便好,珑娘还没正式收我呢。」
「那位给他们下药的貌美女人,说不准就是那位陆姑娘。」卢霁压低了声音,「榕仙庙香火常旺,神婆偷吃,墓里应也豪华。那位姓陆的小姐在庙里事,记下老坟的位置告诉盗墓贼……这带有榕仙印记的玉佩,怕就是一件谢礼。」
小神婆接过纸片,「请讲。」
「法……陆姑娘是如何拿到这枚玉佩的?」
「住嘴!」谢迭云用力拍了一把桌子,「你怎么张口就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