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送了鱼,是不是大师兄你交代的?”西江横棹看他走过来,下意识的问:“是又如何?”
“那就是大师兄想我了,”离火无忌:“我要悄悄地来,不让他看到。我这个二师叔老往他家里跑,很不像话。”
“说什么疯话,你是不是讨打。”西江横棹冷哼了一声,转过去,离火无忌几步追了过去:“对了,大师兄,这几日有没有一个叫铁枫零的人来找你,此人我熟悉,好像也认得你。”
倘若他问有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大师兄,大师兄必然提防起来,说不定糊弄他。但他用熟悉的语气说起铁枫零这个名字,如果大师兄见过,一定会告诉他见过。离火无忌在一句话里下了三四个坑,端看大师兄踩不踩进来。
“你认得她?如何认得?”西江横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姑娘从前遭了难,我搭了把手,后来她走了……也来找过我一次。”
“什么时候?”
“寒雨出生不久,她好像有了去……我记不得了。”西江横棹:“找你也不许去,谁知那些人要什么。你孤一人,难免被别人利用了去。”
离火无忌心里快活的长叹了口气:“大师兄,我不去,我们都不去,好不好?”
西江横棹炒着菜,离火无忌把衣服收拾一番,抱到后面去洗了。冬天的水很冷,洗完了衣服,手指冻得发红,他搓了又搓,吐了一会儿热气,回到屋子里凑在旁边烤火,西江横棹看他懒得搓了,盖上锅盖替他搓手。
糙得很,离火无忌把手给了大师兄搓,心想这让他们儿子看见了可如何是好。趁儿子去刀宗的时候凑一,不要脸的事情才得出来,把他搓热了,西江横棹扔了他的手,说:“去拿酒。”
离火无忌弄了酒,坐在桌边,
菜和酒都上了,动了筷子,外面冷,不吃一会儿就冷了。离火无忌吃了块肉,瞧瞧大师兄眉又锁上了,夹了块红烧肉戳到米饭上:“大师兄,你吃啊。”
酒喝得多了,饭吃得少。西江横棹频频看他,看得离火无忌心里遮不住,坦然:“我是有事情,吃完咱们再说,不是急事。”
“你要走?”西江横棹说。
一瞬间,离火无忌惊呆了,西江横棹放下了筷子。离火无忌摸了摸脸颊,也没写着“我要走”三个字,为何大师兄能看得出来——他夹了一块肉,吃下去了,话说得很慢:“是要走,有个地方,说是出了一种少见的草药……”
“去多久。”
“两年,最长就两年,很快就过去的。”
“正好到天元抡魁之后。”西江横棹低沉的说:“无忧。”